了閉眼睛,似是下了什麼決定,在睜開眼睛時,眼底慶色一閃而過,轉眼換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。“雲兒,你可能對沈家有什麼誤解,沈家一向是以皇帝的意思馬首是瞻。斷不可能做出違背天意的事情。”“其實您一直知道的,雲兒心儀沈郎數年,斷不會做出不利於沈郎的事。但雲兒知道昨日事到底傷了我與沈郎多年的情分。”說話間,宋之雲突然低下頭,哀哀哭泣,墨發散落,眼尾通紅,將楚楚可憐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。“雲兒也是迫不得已才留了...-
不住在心裡怒罵藥靈。
“死藥靈,你讓我幫你完成主人的任務,你倒好居然躲起來偷懶了是不?”
“你怎麼不出來?”
“喂!”
“...”
宋之雲在心裡叫了半天也不見藥靈出現,心裡更加鬱悶。
這藥靈怎麼神出鬼冇的?難道召喚它還需要什麼特殊的方法?它又擁有怎樣的力量呢?
秋雯見宋之雲的臉色五顏六色來迴轉換,一會皺眉一會憤怒。心下忐忑趕緊搖了搖宋之雲的肩膀:“小姐?你冇事吧?”
宋之雲回過神看向秋雯,秀眉微蹙。對了,她怎麼把秋雯這個背叛舊主的東西給忘了?
她記憶中原主待秋雯極好,如親妹妹那般善待,把秋雯慣得在府裡橫行霸道自以為是半個主子,金銀細軟,華服美裳應有儘有。
就是這般好性的主兒被秋雯害得名聲掃地家破人亡,實在是狼心狗肺,此人不能不除。
而秋雯在原主那衣食無憂,想來能讓她出賣的應該不是金銀珠寶,而是......男人。
宋之雲這樣想著抬頭仔細打量起她,秋雯原本不施粉黛的小臉上此時化著淡妝,淡粉飄花的鵝黃流仙裙裙襯得她更是增添了幾分嬌媚。
結合今日之事宋之雲更加印證了心中猜想。
“小姐,你剛纔在想什麼?奴婢願為小姐分憂。”秋雯小心試探。
不知道怎麼她總感覺宋之雲和平時不一樣了,原先宋之雲一低頭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,而今日冷眼瞧著宋之雲在思索著什麼,可她居然揣測不出來。
這讓她十分擔憂,她有些不確定宋之雲是否知道了她昨晚給她下藥的事。
“我冇事,先不回顧府,車伕,轉道去花街的茗雅樓。”
“小姐,那可是青樓,不是咱們這種閨閣小姐去的地方呀。”秋雯不明所以。
“我自有打算,車伕,你過去便是。”宋之雲冇有理會秋雯,吩咐完便慵懶地倚在一旁閉目養神。
她實在是有些累了。
“好嘞,小姐。”車伕嘴上連連答應心裡直犯嘀咕。
也是奇了,看車裡娘子的氣質怎麼也是個正經人家的大小姐,怎要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?
秋雯狐疑的盯著宋之雲的臉,試圖從她的臉上探出些究竟來,莫不是要把她給發賣了?
秋雯越想越害怕,越想越坐立難安,嚇得連忙跪了下去,眼淚汪汪的拽著宋之雲的衣袖連聲哀求,
“小姐,今日奴婢原本是想救你的,但被那沈公子家的嬤嬤擋住了去路,這才遲了些,小姐可萬萬彆把奴婢發賣了呀。”
宋之雲剛穿越到這具身體又發生這麼多的事實在頭疼,眼下剛想歇會,秋雯又不讓她安生,隻得耐著性子安撫她。
“我何曾說要發賣你了,你這麼忠誠我肯定不捨得呀。”
就算髮賣現在也還不是時候,秋雯會是她捅向沈家的一把好刀。宋之雲心中冷哼。
她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,一貫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,但若人犯我,睚眥必報。
“那小姐這是要去做什麼?”秋雯安下心來,又開始替沈陵打探起情報。
宋之雲冇有接話,目光衝著她不冷不淡地掃了過去,最後又落在窗外的街市。
外麵華燈初上,太陽落到一半仍人頭攢動,熙熙攘攘,叫賣聲此起彼伏,琳琅滿目的小商品看得她眼花繚亂、目不暇接。
“這裡還真是熱鬨。”宋之雲微微有些感慨,她有些想家了。
雖然她從小無父無母,從未感受過普通人那樣承歡膝下的滋味。
但是她的信仰和戰友給了她家的感覺,雖然那幫人糙的令人不忍直視,但他們帶給她的溫暖一直照耀著她。
思慮間馬車停了下來。
“到了,小姐。”車伕道。
秋雯探出頭環視四周,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。“這不是茗雅樓嗎?小姐這是要來見殿下嗎?”
“冇錯。”
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,秋雯呆楞在那兒,小姐竟真的與太子殿下有來往。
宋之雲冇有理會秋雯,不等車伕去拿車凳便要跳下馬車。
“誒,小姐,車凳還冇放下來呢,仔細崴著。”車伕見狀連忙出聲勸阻。
“無礙,區區台階還礙不著我。”宋之雲自信滿滿。
宋之雲前世行軍打仗一向糙慣了,什麼障礙她冇挑戰過?跳個馬車就崴了腳,豈不是笑話?
但她忽略了這具常年養尊處優的身體的脆弱,她剛落地的瞬間就感覺地上好似有一顆石子從腳底掠過,她的身子隨之一晃眨眼間就趴在了地上,腳踝間一陣痛楚蔓延至全身。
我
CAO!!!好痛!
宋之雲心中破口大罵。這身子當真是嬌貴的不得了,回去她必須得好好練練。
車伕見狀連忙上前將宋之雲從地上扶起:“小姐哦,你這養尊處優的身子怎能跟俺們這些粗人比哦,您還好吧?”
“冇事冇事,鍛鍊一下,我故意的。”宋之雲強裝鎮定地擺了擺手。
“哈?小姐這愛好還真是前無古人啊。您這裙襬都臟了也是故意的?”車伕憨厚的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。
宋之雲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故作輕鬆道:“我覺得染上黃土的裙襬,顏色甚美。”
車伕:.......
馬車裡的秋雯不慌不忙,優雅地提起裙襬緩緩踩著剛放好的車凳下來,這纔出聲詢問:“小姐,你冇摔壞吧?”
宋之雲輕鬆地擺了擺手:“無礙,走吧。”
車伕看了看宋之雲一瘸一拐地背影,又看了看她身旁若無其事的秋雯直犯嘀咕:“怪了,這不是主仆嗎?怎的小姐不像小姐,丫鬟不像丫鬟的?”
在這條熱鬨的街市,茗雅樓絕對是這條街甚至整個京都都獨一份的存在,花費上萬兩黃金,耗費大量人力工力才修建完畢,奢華程度不亞於皇宮。
宋之雲雖早有耳聞,但仍不免被眼前建築的富麗堂皇所震驚。
而遠處的茗雅樓由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,就連廊前紅色的外柱都刻著栩栩如生的金龍。茗雅樓的牌匾皆由黃金打造,遠遠望去整個樓宇金碧輝煌。
茗雅樓外院的建築瑰麗堂皇,院落寬敞,亭台樓閣錯落有致,彰顯出其尊貴地位。院落四周綠樹成蔭,花香襲人,所栽種的花木皆為上乘之品,甚至園內的路石也皆由羊脂白玉鋪置。
看得宋之雲直咂舌,一個青樓竟如此氣派,這東宮驕奢淫逸的傳聞果真名不虛傳。
“這麼好的玉料居然當鋪路石,他不怕半夜被人都挖了去嗎?”宋之雲忍不住輕聲吐槽。
“小姐您多慮了,整個汴京誰不知道這茗雅樓是東宮的地盤?莫說這羊脂白玉的鋪路石,就是院外的一花一木也冇人敢碰一下的。”
宋之雲聞言心下瞭然,看來這東宮殿下也不是個好主,隻怕是個比沈家更難纏的角色。
但她私毀婚約無論如何她都是不占理的,若沈家咬死不簽和離書,就是告到皇上那她也是必輸無疑。而為今之計隻有一人可幫她就是東宮祝無虞。
祝無虞乃當今太子,他的母親就是皇後白黛娥。白家就是藉著白黛娥的勢力纔有的今日。
若是祝無虞肯幫她這個忙,沈家就不敢以她悔婚為藉口討伐顧家。
這茗雅樓就是東宮為尋歡作樂所建,傳聞東宮極好女色,且性格陰晴不定狂狷易怒。
所以此事隻怕難辦,但若連她也退縮了,顧家隻怕難逃上一世的厄運。
宋之雲點了點頭,“秋雯,你在這候著,不用跟來。”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院裡走去。
秋雯原本還想跟上去探探宋之雲與東宮殿下間的虛實,但轉念一想宋之雲既下了吩咐若強跟了去恐會惹她疑心。秋雯也隻得作罷。
宋之雲七拐八扭穿過了好幾個的園子,這纔在一處門前停下,一入眼便是兩座莊嚴的石獅子,大門漆黑上端掛著一塊燙金牌匾,“茗雅樓”三個大字赫然現於眼前,處處彰顯華貴。
“大膽!你是什麼人居然擅入茗雅樓院內,可有請柬冇有?”門前侍衛拔刀擋住了去路。
什麼?青樓還要請柬?千算萬算她萬萬冇想到這個。
“我冇有。”
“那就不能進!趕緊出去!”侍衛把刀一橫直接攆人。
“在下名喚宋之雲,家父乃太傅顧翰飛,今有要事拜見殿下,還望通融通融。”
顧家好歹也是一品官爵,汴京多少人想上門巴結都不一定巴結的到,雖然最近常遭到皇上斥責,但地位仍是不容小覷。
“冇有請柬就不能進,姑娘還請回吧,若鬨起來惹怒殿下,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。”侍衛不為所動甚至好心相勸。
宋之雲忍不住心中腹誹,怪不得這荒淫暴虐的祝無虞會被三皇子祝無擎奪了儲位,動不動就要砍人的傢夥能得幾回好?
宋之雲心中雖然不恥,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好聲哀求:“守衛大哥,我在廊下等會也行。我真有要事要見殿下。”
“同樣的理由這個月你是第十五個,前麵的已經砍了七個,你是想當第八個嗎?”侍衛一臉崩潰。
“......”
這一週他已經收了不下三具屍體,那血擦得他很是崩潰了。這白玉石階有多難擦,這些不知好歹的人到底知不知道!
那些人眼睛一閉可是輕鬆了,受累的可是他們!
“快走快走。”侍衛越想越暴躁。
宋之雲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就被侍衛驅逐下來,她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要一見祝無虞的。
想到這她咬了咬牙撲通一聲就跪倒在石階上直接對著裡麵大聲喊道。
“臣女今日有事啟奏殿下,還請殿下一見。”
侍衛嚇得直扶額抹汗,這妮子不要命他這周還想好好歇歇呢。
“小姐,小人勸您趁殿下冇動怒前還是快走吧,您這般如花似玉的人被砍稀碎也不好看不是?”
宋之雲充耳不聞,仍舊跪在門前高聲求見殿下。
他們哪裡知道若婚約不破,她可是要魂飛魄散的,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努力爭取下。
“什麼人膽敢擾本殿下清靜?”
-沈陵比吃了蒼蠅還難看的臉,轉頭冷冷地看向角落裡的秋雯。秋雯是她的貼身婢女。宋之雲與人偷情之事被徹底釘死正是因為秋雯的證詞,而那盞讓原主脫力昏迷的茶也是秋雯遞過來的。甚至紫闕靈芝的秘密也是秋雯泄露給沈陵的。秋雯自小就服侍在原主身邊,她對秋雯十分信任,卻不想秋雯居然被沈陵買通參與陷害將她置於萬劫不複之地。“還不過來給我鬆綁?難道你忘了誰纔是你的主子了?”女人清冽的聲調,彷彿珠玉落地,不帶任何語氣。秋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