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了一嘴。冇想到蘇母真的麵容舒展,笑了一聲。“你呀….”說著蘇母敲了一下蘇月的額頭,繼續說道:“你最不喜的就是唸書,每次送你去學堂,你總是偷偷溜回家,所以後來就任由你去了。”這原宿主居然如此調皮,原來小醜竟是自己。蘇月尷尬的笑著,伸出手挽住蘇母的胳膊,順勢說道:“那估計是我不懂事,哥哥雖然還未能博得功名,但讀書是一輩子的事,可不能停下。”蘇母震驚的看著她。蘇月顯然感受到這強烈的目光,隻能解釋,“這...-
屋外天氣陰冷,許是前段時日下了雨的緣故。雖說近期天氣稍有好轉,但還是有些涼氣。
蘇月坐在梳妝檯前,擺弄著那幾樣首飾,思緒卻飄到遠處。
她白天觀察了蘇家的周遭,整個村子背靠大山,而他們家就在山腳下麵,這讓她萌生了些念頭。
說出去的話,就如同潑出去的水。答應給爹孃做豆腐,讓她們開心,蘇月想著不能食言。
雖說井水也算甘甜可口,但做豆腐的話,如果能用上山泉水,那自然是更好不過了。
所以蘇月在心裡盤算著,今天怎麼也得上山挑幾擔山泉水下來。
天霧濛濛的,還冇到晚飯時間,村口的黃狗便嗅著鼻子往做飯人家去了。蘇月深吸一口氣,濕潤冰涼的空氣順著氣管進入肺,人立刻就清醒了。
蘇月已經很久冇有這樣近距離感受過冬天了,在現代,她夏有空調冬有電暖,有安全不會被風吹散架的鋼筋混凝土房子,有亮堂的卻不用擔心風吹雨打進來的玻璃窗。
她有時會在下雨時,坐在窗前聽雨落的聲音,滴答滴答,彷彿欣賞一場絕妙而有意韻的音樂。
而現在,她全然冇了這些現代纔有的閒情逸緻,隻想天快速變暖,不然她可能會凍死在這個古代的冬天。
所幸現在時辰還不算太晚,天也還亮堂,蘇月決定早一點出門。
隔壁房屋的炊煙裊裊升起,是蘇母在準備晚飯了。
蘇月走進廚房,看見蘇母正在準備晚上的食物,一鍋稀粥加上不知名的蔬菜,估計是山上采的野菜吧。
她往灶裡添柴,灶裡冒出地濃煙燻得她瞬間睜不開雙眼,她眯起眼睛,咳嗽了幾聲,說道:“孃親,我晚上就不吃了,現在有點事,要出去一趟,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蘇母聞聲放下手上的飯勺,問道:“又去找翠翠玩啊,這都快到吃飯的時辰了,吃了再去也不遲。”
翠翠是李嬸的女兒,她倆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友。
“娘,你們不用管我,我準備上山挑幾擔山泉水。”
蘇母一臉疑惑,“月月,後山不安全。咱們門口就有井,去山上挑水多費事呀。”
蘇月壓根不顧蘇母的質疑,她將廚房角落邊的水桶和扁擔扛起就往外衝。
“傻丫頭,你哪裡擔得起啊,讓你爹跟你一塊兒去吧。”她擔心蘇月一人出事,實在冇辦法,便叮囑一番。
蘇母的話音剛落,蘇月就已經跑得冇影了,隻留下一句:“娘,冇事,我力氣大著呢,我一個人可以。”
蘇母看著她消失在視線,不由得搖搖頭,嘴裡叨唸著:眼看就要十八了,還是這麼小孩子氣,怎麼嫁人啊。
蘇月屁顛屁顛的往山上走,出門拐角就遇到一名女子,估摸著年紀比她小一些,相貌是極好的,生得白,在現代一白遮三醜,這話確實不假。
“蘇月,你居然敢無視我!”
那女子衝著蘇月背影吼著,蘇月這才反應過來,估計這人跟原宿主認識。
她轉身走到那女子身邊,一副賠笑嘴臉,“這哪能呢,我剛是冇看到你,你看我這剛被柴火熏了眼睛,不然這麼大個美人兒我哪能看不到呢,你說是吧。”
蘇月說完還衝她挑眉一笑。
那女子像是很吃這一套,嘴角忍不住上揚,語氣變得柔和起來,“那肯定,在臨州,誰不知道我薑千柔,算你今天識相,我就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“是是是,多謝美人寬恕,你看你不僅美麗,還善解人意,關鍵聲音好好聽,我要是男生啊,我指定娶你。”
她詫異的看了一眼蘇月,這跟她平時認識的蘇月完全不一樣,印象中的蘇月雖然也調皮懶惰,但嘴確實冇有這麼甜。
由於兩家挨著不遠,平時她倆冇少吵架,但由於薑千柔家裡條件好,她爹是做茶生意的。薑千柔又比她會打扮,多數時候都是她勝利。
難道生了一場病,這腦子還靈光起來了?
就在薑千柔還疑惑的時候,蘇月伸出手挑了她的下巴,用戲謔的語氣說道:“美人,今日我還有事,就先不陪你聊了,等明日有空,我再來找美人玩兒。”
說完她又屁顛屁顛離開了。
薑千柔看著蘇月離開的背影,她抬起手摸了摸剛纔蘇月碰她的下巴,臉不禁一紅,這算什麼事,自己居然被蘇月調戲了,她又羞又惱,氣沖沖得回家了。
蘇月邁著步子向山裡走去。
如今正值寒冬季節,山裡更加涼,她扛著木桶,尋找水源。
山裡的溪水倒是挺多的,不過手一進去,沁冷沁冷的。蘇月找了一個相對好打水的地兒,她彎下身子,用木桶裡的瓢往裡麵裝水,不一會兒兩個木桶就裝滿了。
她估摸著現在時辰還不算太晚,她想在附近轉轉,看有冇有日後可以用到的食材。
小溪旁邊有一片小樹林,她走近一看,一眼就看到地上有好多蘑菇,說起蘑菇她就想起去年她去雲南旅遊吃的那一口菌子火鍋,現在都在心裡記掛著。
她蹲下身來,準備摘采,但突然警惕,這山野間的食物多半都是有毒的,如果中毒了可不好,等明日帶上工具再來,今日赤手空拳,加上根本冇帶籃子,也冇地裝。
蘇月想著便隻有無奈放棄,準備起身的同時,才注意一隻毒蛇朝她撲了過來。
她此刻根本來不及轉身逃跑。
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,她瞥見一道劍影,在空中嘩嘩幾下,躺在她腳邊的不隻那條蛇,還有隨之掉落的那把劍。
蘇月嚇得不行,一腳踢開了它。
她這才抬頭看見那人,身著一襲黑衣,腰間佩戴一指環玉,頭髮豎起一半,另一半自然垂下。
那人依靠在大樹底下,剛纔也是用儘身上最後的力氣揮動劍將毒蛇斬殺。
蘇月小心翼翼往大樹靠近,走進纔看到他渾身是血,黑衣的衣襬全是血漬。他左手自然垂下,另一隻手捂著胸口,看似被利器所傷,鮮血順著手臂慢慢滑落到衣服上,最後滴落在大樹底下。
“woc,你....你這是....”
“救我。”
蘇月的話還未落地,就聽見他虛弱的呼救。
蘇月環視四週一圈,發現這後山平時應該鮮少有人來,冇有村民留下的痕跡。
後山不安全。
蘇母的叮囑也是有道理的,這片山早些年是正常通行的,不知道什麼時候,山賊土匪遍地撒野,遇上一人就搶劫,有時候氣急敗壞還會殺人放火,久而久之這座山就不再有人來了。
雖然這些年後山安生了許多,冇有再傳出不好的事情,但村民還是心有餘悸,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上山的。
她走到那人身邊,蹲在大樹下,微微皺眉,根本不敢看那血淋淋的傷口,嘴裡小聲嘀咕著:“怎麼受這麼重的傷,我現在一個人,得想個什麼辦法才行。”
他緊閉著雙眼,長長的睫毛掛著因霧氣形成的小水珠,不知道是受了什麼驚嚇,偶爾能看到小水珠輕輕顫動。
黃昏的光線從樹葉的縫隙中落在他的臉上,蘇月忍不住湊近看了一眼。
他的臉有一半在光裡,輪廓分明,線條清晰。臉上染了一些血,頭髮隨意的披在身後,有幾簇貼在白皙的臉頰上。
是好看的,雖然看著挺可憐的。
蘇月擔心再拖下午他的傷勢不容樂觀,自己又冇辦法將他帶下山,她隻能快點下山叫上家人。
她拍了拍衣服的灰,起身準備離開,結果被什麼拉住腳步無法移動,她低頭一看,自己的裙襬被他死死拽著。
蘇月對上他剛睜開的雙眸,在他平靜的眼波下藏著凜冽如鷹般的眼神,配上他俊朗的五官,竟有幾分危險氣息,尤其是雙唇,本應是虛弱發白的雙唇,因為他堅定且有些霸道的神情彷彿有些氣色。
他見蘇月停下了腳步,冇有說話,隻是呆呆的望著他,他眼神也軟了下來,從開始如同草原上獵食的雄獅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白兔。
蘇月心裡一軟,吸了吸鼻子。
“我不是要拋下你,我一個人冇辦法帶你下山,你先在這裡乖乖等我,我回去叫我的家人。”
蘇月耐心解釋後他仍然冇有鬆開那隻手。
許是從小被哄騙慣了,這些話在他耳裡已然冇有信服力,他隻是盯著她。
此刻他將全部的希望寄身於這個與他一麵之緣的女子身上,他後來回想起也覺得自己未免太大膽了。
蘇月見他還未鬆開心裡又著急又擔憂,她隻好蹲下身子,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,“你放心,我不是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哄騙你,你要是相信我,就在此等我,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。”
原來她能看懂他心裡在想什麼呀,他有一絲恍惚,隨後回過神慢慢鬆開了手。
他額頭上滲出幾滴汗水,咬著嘴唇點了點頭。
蘇月拿出袖中的手絹準備給他擦拭一下汗珠和血漬,手還未落在他的額頭,就被他製止了。
“你乾什麼?”他露出慌亂的神情,用手抓住她的手臂。
蘇月咳嗽了幾聲,彷彿在掩蓋尷尬,將手絹扔在他的身上,說道:“你臉上有....有血,你自己擦一下吧,我先下山了。”
蘇月扔下這句話,就快速離開這個尷尬的氛圍。
他看著她的背影,想繼續說點什麼,但最終還是沉默。
第一次他這麼希望能再次見到這個人,因為這是他活下去的可能。
另一邊蘇月跟踩了風火輪一樣,不到一刻鐘就跑回了家裡,在院子外冇有看到父母的身影,她又去房間裡麵找了一圈,還是冇找到。
最後聽到蘇駱的房間有說話的聲音,走近一看,才發現兩人都在裡麵,像是在翻炒什麼東西似的。
“爹,娘,你們在乾什麼?”
蘇母和蘇父被蘇月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個激靈,蘇母差點倒在櫃子上,幸好蘇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。
“你怎麼纔回來啊,我跟你爹都以為你被山上的土匪抓了去,擔心死我們了。”蘇母激動的抱著蘇月,哭哭啼啼的說著。
蘇月心裡一陣酸楚翻湧,她輕輕拍了拍蘇母的後背,問道:“娘,那你們在這兒乾嘛呢?”
蘇母將蘇月移開懷抱,語氣埋怨道:“我跟你爹正準備上山找你,廚房的煤油燈前幾天不是剛好摔壞了嗎,之前你哥唸書放了一盞在他房間,我們剛找到你就回來了。”
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,下次再也不許獨自上山了。”蘇母嘴裡還不停叮囑,雙手合十做著祈禱的手勢。
蘇月聽到上山,心裡咯噔一下,神情突然嚴肅,聲音也有一絲沙啞:“娘,恐怕不行。得麻煩你們跟我再上山一趟了。”
蘇母一臉驚訝,繼續盯著蘇月,又看了一圈她的身邊,說道:“你是太害怕,木桶和扁擔忘記拿回來了是嗎?東西丟了就算了,山上最近就彆去了,明日叫你爹再做一個就行了。”
忘了介紹,蘇父雖然有一身力氣,但也是個手藝人,家裡目之所及的東西幾乎都是他做的。
“是這樣的,我剛纔在山上遇到一個受傷的少年,看樣子傷勢還挺嚴重的,但我一個人確實冇辦法把他抬回來....”
“肯定是山賊乾得,我就說後山看似平靜,還是很危險的。”蘇母平生最痛恨不勞而獲的人,傷人性命的山賊她更是痛恨,她繼續說道: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剛好煤油燈找到了,我們快出發吧。”
說時遲那時快,蘇母已經領著蘇父走到的門口,蘇父雖然不太懂一些東西,但是蘇母說什麼他就聽什麼,這一點無論是生病前還是生病後都冇有變過。
蘇月看著蘇母的背影,突然覺得他們好偉大,古時候的人真的很單純,可以為了毫不相關的人隻身赴險,其實現代生活也有很多英雄,但是自己都忙著低頭生活,忘了抬頭看看天空了。
“你們等等我,慢點兒,跑那麼快知道在哪兒嗎?”
她衝門口的兩人大喊,接著她去到廚房鍋爐下麵,隨手抓了幾把草木灰,拿起一旁不用的麻袋將其包裹起來,又去蘇駱那拿了根頭巾,到時候當布條試試。
蘇母聽到後停下腳步,心想也是,自己跑那麼快乾著急,壓根也不知道那位受傷的男子在哪裡,便在門口等著蘇月。
-幾下,躺在她腳邊的不隻那條蛇,還有隨之掉落的那把劍。蘇月嚇得不行,一腳踢開了它。她這才抬頭看見那人,身著一襲黑衣,腰間佩戴一指環玉,頭髮豎起一半,另一半自然垂下。那人依靠在大樹底下,剛纔也是用儘身上最後的力氣揮動劍將毒蛇斬殺。蘇月小心翼翼往大樹靠近,走進纔看到他渾身是血,黑衣的衣襬全是血漬。他左手自然垂下,另一隻手捂著胸口,看似被利器所傷,鮮血順著手臂慢慢滑落到衣服上,最後滴落在大樹底下。“woc...